花莲青年-爱唱歌的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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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期 - Jun / 2022

爱唱歌的石桥
◎刘富士

烦人的梅雨季刚结束没多久，巴冷溪下游被雨
水粗野滋润过的丰沛河床，一夜之间长出一座石桥，
而且还是一座爱唱歌的石桥。

发源于安东军山脉的巴冷溪，沿着陡峭的山势
一路蜿蜒向东而下，在穿过我们这座滨海城市的南
郊之后，像一条厉厉吐信的百步蛇般，潜入白浪滔
滔的太平洋。

第一个发现这座在一夜之间长出来的石桥的
人，是在附近种菜的老农邱阿来。邱阿来告诉正在
给石桥拍照的地方报记者，说他一大清早到菜园除
草施肥时，发现萝蔓田里竟然冒出一株洁白无比的
百合花，他当下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果然，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石桥。

石桥在河床两岸的扎根处被盛开的白色百合花
簇拥着。闻讯而来的刚过八十大寿的地方耆老曾长
发告诉围观的群众说，他小时候，就曾经听他阿公
说过，这条巴冷溪每隔一百年就会长出一座百合花
石桥。耆老曾长发沈默片刻后，发出一声深深的喟
嘆说，石桥长出来后，接着就是歌声和百步蛇了。

第二天，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扶老携幼来看这
座一夜之间长出来的石桥。老农邱阿来义不容辞担
任现场解说员，他把耆老曾长发的童年记忆加油添
醋一番，变成精彩动人的石桥身世。

就在邱阿来比手划脚口沫横飞的时候，石桥突
然唱起歌来，那是悽婉醉人的女子歌声。
桥边围观的群众全都静默不语，用心聆听石桥
唱歌。

岸边的白色百合花慢慢垂下头来。它们知道，
巴冷公主的歌声结束后，石桥就会回復成百步蛇，
带着巴冷公主游回山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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